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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血鉴反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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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报器突然尖啸。

红光中,杨晟看见杨启燊的轮椅扶手弹出针管,他撞翻档案柜的瞬间,针尖擦着耳垂掠过。

“这才是你真正的生日。”杨启燊的声音从烟雾深处传来,“你阿妈抱着你从医院逃跑那天……”咳嗽声混着轮椅电机过载的焦味,“她偷走大哥的私章,在码头仓库躲了三天……”

杨晟不管什么东西,拿起就往对面砸过去,口中怒吼着:“既然你这么为了兄弟着想,那你该下去陪他才对!”

“你阿妈到死都以为你是野种!”老人眼白泛起死鱼般的灰青色,“她跳海前给我打电话说把晟仔送走,杨家容不下他!”

杨晟如同野兽咆哮:“那就全都去死——老变态!”

玻璃碎裂声炸响。

杨晟用消防斧劈开通风口,背后传来纸张燃烧声音,火势在无情地蔓延,吞噬着一切可燃之物。

他的战术手套粘在滚烫的管壁上,撕脱时带起掌心一片皮肤。

“走啊!”郭明德的吼声带着金属管道的回响,“你当自己是铁板烧里的鳗鱼啊?”

杨晟在狭窄的管道里疯狂爬行,燃烧的纸灰如同一群黑色的蝴蝶,在他身后紧追不舍,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飞舞。

“你阿妈当年跳黑天鹅......”杨启燊的哼唱突然混着电流杂音刺入耳膜。

杨晟的膝盖重重磕在管壁接缝处——那里卡着半枚珍珠母贝耳环,钩针上还缠着染血的丝绸纤维。

“谢幕时差点摔下来......”

老东西的轮椅碾过燃烧的佛珠,白玉兰胸针在火中迸裂的瞬间,杨晟看清花瓣背面刻着的澳门赌场坐标。

“衰仔!”郭明德从上方探出半截身子,眼镜边框钩住通风栅格,“再慢点老子就要吃炭烤杨晟刺身啦!”

两人从悬崖边的排污口滚落礁滩上,月亮正悬在太平山顶。

郭明德扯开烧焦的阿玛尼西装,露出烫得发红的胸膛:“扑街!早知要跳海,我就穿鲨鱼皮泳裤!”

杨晟把发烫的脸埋进海水,吐着气泡闷笑:“谁让你在档案室顺雪茄......”

话音未落,郭明德突然惨叫。

“叼!有东西咬我屁股!”

“那是藤壶,白痴。”杨晟甩给他半瓶漂上岸的依云,“用这个洗伤口,比威士忌强。”

“强你老母!”郭明德对着瓶身二维码扫码,“07年产的?这他妈是古董矿泉水吧?”

浪涛声中,杨晟摸到口袋里黏成一团的胶卷。

月光照亮画面一角——杨启燊年轻的脸正在给芭蕾舞鞋系带,背景里疗养院的窗玻璃上,赫然映着母亲惊恐的倒影。

郭明德凑过来看胶卷,突然倒吸冷气:“这舞鞋......不就是爆炸案现场……”

海面突然亮起探照灯,快艇引擎声撕裂夜空。

杨晟把胶卷塞进防水袋咬住,反手将瑞士军刀抛给郭明德:“游不过就装死,你演技值八千万。”

“我要的是金像奖影帝提名......”郭明德的吹嘘被浪头拍进水里。

蓝牙耳机里传来叶观澜处理过的机械声音,穿透卫星信号的冷静怒吼:“两个白痴,十二点钟方向有暗礁!”

……

九龙城寨旧址

杨晟蹲在锈蚀的消防栓后边,目光紧盯着郭明德将三沓现金塞进塑料袋的动作。

远处传来麻将牌哗啦啦的响动,穿汗衫的阿伯推着肠粉车从巷口经过,蒸笼腾起的白雾模糊了霓虹灯上的“私家侦探”字样。

“查到当年化验所的老技工住这栋。”郭明德指着危楼裂缝里透出的微光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,“但你要有心理准备,十年前中风后他这里……”

他手指在太阳穴画了个圈。

“不过没关系,还有一个姓张的,如果拿不到,我们再去找他。”

铁门吱呀一声,惊飞一群蝙蝠。

杨晟踩过满地注射器,在六楼最里间闻到浓重的尿骚味。

他抬眼望去,核对好门牌号,门缝里突然伸出枯树枝似的手,指甲缝里嵌着黑褐色污垢。

“钱呢?”老人的声音沙哑而急切,“没有钱,就没有真相。”

在二十瓦的昏黄灯泡下,老人左侧瘫痪的面庞不时地抽动,如同被无形的的风牵引。

杨晟看着他颤巍巍地从冰箱底层抽出裹满保鲜膜的档案袋,冰碴子簌簌往下掉。

“当年杨生亲自来取报告。”老人右眼突然迸出精光,仿佛回到了那个关键瞬间,“他撕掉最后一页时,钢笔水溅到我白大褂上。”

杨晟用瑞士军刀划开胶带,XXXX年的亲子鉴定书在霉斑间浮现。当他翻到最后一页,粘在封底夹层的半张纸片飘落。

他弯下腰,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捡起那张被撕成两半的纸片。当他将两部分拼凑在一起时,他的心跳不禁加速,因为那是被粗暴撕毁的补充报告。

然而最重要的结果缺失了,杨晟翻遍了档案袋,里面什么都没有了。

“还有吗?”

“都在这里了。”老者喉咙间透出一种古怪的笑声:“你老豆读完那份真实的报告后,一口气吞下了三粒降压药。”

杨晟下意识握紧了破碎的纸。

郭明德扫了一眼他的脸色,立刻明白没希望了。杨晟不用说多余的话,他马上发动汽车,飞速前往下一个地点寻找另一个人。

一路上,杨晟始终保持缄默,他的亲子鉴定报告历经多次更迭,因此,除非那份真正的报告现身,否则他誓要将香港翻个底朝天!

铜锣湾化验所

薄雾缓缓地弥漫在维多利亚港上,如同一层轻纱轻轻覆盖在这座繁华都市的海港之上。

杨晟在方向盘上掐出月牙痕,副驾的郭明德按下车窗,便利店自动门的叮咚声惊碎街道的寂静。

“张伯来了。”

后视镜里晃出佝偻身影。老人邮差包上的反光条在雾中忽明忽暗,像是跳动的保险箱指示灯。

杨晟握紧紫光笔。二十六年了,那个沾着雪茄灰的墨绿色铁匣总在噩梦里洞开,溢出母亲破碎的珍珠项链与带血的芭蕾舞鞋。

“杨生。”车窗被叩响三下,张伯的渔夫帽檐还在滴水。

老人无名指上的婚戒擦过牛皮纸袋,在玻璃上刮出刺耳的吱呀声——与记忆中保险箱转盘转动的声音惊人相似。

文件袋带着陈年樟脑味滑进车内时,便利店霓虹突然爆出电流声。

杨晟看见老人后颈的褐色胎记,呼吸骤然停滞。这个月牙形印记,他在录影带里见过——母亲溺亡当天,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在游艇会走廊闪过。

“当心陈律师。”

张伯突然用指节敲打车窗暗码,那是杨晟小时候和母亲常玩的电报游戏。

紫光灯扫过文件首页的瞬间,维多利亚港的晨雾突然染上血色。2008年4月17日的检测结论在紫外线下泛着幽蓝:「杨晟与杨启铭符合遗传规律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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