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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Chapter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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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凛打来第十三通电话来时,林镜棠终于颤颤巍巍地从被子里伸出手,接了电话。

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这么讨厌告白气球这首歌,欢快又明朗的节奏被设置成来电铃声后堪比魔音震耳的催命符,周杰伦含糊不清唱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她衰弱的神经上蹦跶。

林镜棠半死不活地“喂”了一声。

她的动静吵醒了身边的周叙白,周叙白搂住她,将她往怀里送了送。

江凛的声音很快就传来:“……林镜棠!你为什么不接电话!你知道昨晚我有多担心你吗?你现在在哪?有没有在宾馆里好好的?我现在就过去找你,你不要乱跑,我去接你来我这里……”

林镜棠抓了抓自己蓬松的头发,试图用爪子将它理顺。

“我在宾馆呢。”林镜棠敲了敲晕乎乎的脑袋,“昨天遇到个朋友,两人喝了点酒。”

“你弟管的挺宽啊。”周叙白醒了,他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,“连你这个姐姐和谁在一起睡觉都要操心。”

江凛显然听到了周叙白的声音,他又急道:“朋友?什么朋友?男的女的?是裴准吗?还是以前潮汕的朋友吗?还是南京的朋友?为什么会在那边遇到?他也去买玉石吗?这么巧?你们为什么要喝酒?”

林镜棠哪能回答这么多的问题。

她被周叙白摸得来了感觉,躲在他怀里哼唧了几声。

就在周叙白要再度提枪上阵前,林镜棠从床上爬了起来。

她穿上拖鞋去卫生间找牙刷准备洗脸,宽慰电话另一边的江凛:“小凛……”

被打断的周叙白捂着被子大声抱怨道:“棠棠,小点声音……”

电话那边的江凛立马成了护犊子的老母鸡:“什么声音?他还在你那边吗?是裴准吗?林镜棠?”

林镜棠将卫生间的门关起来,匆匆说了句:“我等会儿和你解释。”便挂了电话。

林镜棠发了信息给江凛让他安心待在家里,自己一切安好,后者虽然难缠,但还算听话,哄了半天才没有急着赶过来。

林镜棠看到江凛的回复后松了口气,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,刚打开门就看见周叙白站在门口,笑得像个站街卖身的小姐。

周叙白光着上半身,大摇大摆地挤进本就狭小的卫生间,问她:“你要和谁解释?裴准?”

林镜棠撕开一次性牙刷的包装袋,看了他一眼,没搭理他。

“你要怎么和他解释我俩上床的事情?他不会不高兴吧?”等林镜棠刷完牙,周叙白拿过林镜棠用过的牙刷,“如果他不高兴的话,你会去哄他吗?”

周叙白打量她:“林镜棠,你承认吧。在裴准面前的林镜棠压根不是林镜棠。”

“只有我最了解你。你的刻薄,你的冷漠,还有你的恶毒……他知道你会在向情包里放了注射针头吗?知道你会背着他和别的男人上床吗?”周叙白得意起来,“你承认吧,只有在我面前的林镜棠,才是真正的林镜棠。”

“如果他知道他的白月光是这样的女人,他还会爱你吗?”周叙白喋喋不休,“他不会,他爱的是他理想中的林镜棠。”

“我不认为我在向情包里放针头就是恶毒,论恶毒,我甚至不及她的万分之一,毕竟我没有四处造她的黄谣。”虽说她并不看重别人对自己的看法,但不代表她任人宰割。

林镜棠不以为然:“既然你觉得裴准不了解我,不如你替我告诉他,让他和我分手。”

林镜棠懒得和他废话,拿起梳子开始梳头发。

明明吃了哑巴亏,周叙白却气不起来。

“然后呢?你和他分手后会和我在一起吗?”周叙白担心林镜棠对他昨晚的表现不满意,于是故意去林镜棠面前晃。

生怕林镜棠看不见他那几块腹肌:“衣不如新人不如故,怎么?仔细思考后是不是觉得我还不错?”

男人有常年健身的习惯,光洁的上半身瘦而不柴,皮肤看着比林镜棠还细腻。

一看就精心保养过。

因为他,她昨晚度过了非常愉快的夜晚。

除了锁骨上被弄出的那几点过于明显的殷红让林镜棠稍有不满外,总体而言,周叙白算一个满分的炮友。

林镜棠问他:“你打算什么时候走?”

周叙白脸上的表情迅速冷却下来,他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个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的渣女。

林镜棠给自己涂了层素颜霜:“我打算和你的好兄弟分手。但这并不代表我会立马投入到下一段感情。”

周叙白眯起眼睛。

原来她真的打算分手。

一定是裴准与女律助的事惹怒了她。

那个蠢货。

不过正好,他给了他机会。

“这家旅馆又不是你开的,广州也不是你说了算……”周叙白说,“你管我什么时候走。”

与她在一起的那几年里,他学会了无赖。

林镜棠做起事来不讲道理,明明做错了事的是她也不承认,还死皮赖脸的说是别人的问题,是运气的问题,是老天的问题。

就不是她的问题。

偏偏周叙白爱死了她这个不讲道理的模样。

也学会了她这个强盗一样的逻辑。

正在刷睫毛的林镜棠停了下来,看向他。

林镜棠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她睡错了人,眼前的人是打算与她纠缠不清的。

林镜棠开始煽风点火:“我以为我们只是普通炮友的关系。你不会是那种被人睡了还要人负责的男人吧?这么玩不起?”

“玩不起。”周叙白老实道,“我们家家风保守,爸爸经常教育我,谁拿了我的第一次就要对我负责。”

周叙白抱住了林镜棠:“姐姐,你会娶我吧?”

林镜棠乜他:“我为什么要娶一个脏黄瓜?”

她不信在与她分手后,他会守身如玉这么多年。

“没有。”周叙白坦然,“只有你一个。”

林镜棠甚至都想好了。

只要周叙白有一丝犹豫,她就会立马翻脸,骂他是个不知廉耻的脏黄瓜然后赶他走。

但事与愿违。

对方的真诚像一套有拳谱的组合拳,打得她措手不及。

“周叙白。”林镜棠皱眉,她不想给自己添麻烦,“我想你可能误会了什么。”

冲动和酒精可以催生荷尔蒙,她不打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。

“怕了?怕了以后就不要喝酒。”周叙白凑到她面前,“我不过随便说说,你看你吓得。如果真遇到那种纠缠不清的你打算怎么办?”

“滚。”林镜棠松了口气,她夺走自己的牙刷,将抽屉里的新牙刷递给他,“不要你操心。”

林镜棠打开水龙头洗手:“东西买完了,你什么时候走?我这里不收留有钱的大少爷。”

粗劣的一次性牙刷刚撕了包装袋就开始掉毛,周叙白浑然不在意,边挤牙膏边道:“忘了说了,昨天水果收你一千美元,你替我占座费两千美元,但是下午我陪你逛街了,你是老熟人所以我给你打折,算你五千美元,这样一算你还欠我四千美元,昨晚你收留了我,就当你还了一千,这样,你再收留我几晚,我俩的账一笔勾销。”

林镜棠说:“把货币的单位换成津巴布韦币,我现在就付给你。”

“你要是不收留我,我就没地方去了。”周叙白仰头漱口,“你忍心看我流落街头冻死在外面吗?”

周叙白给林镜棠看自己的行李,他这次出门走得急,只带了一张身份证,银行卡信用卡全扔在公司里了。

“收到你的短信我就买了机票赶来了。生怕错过你。”周叙白拿着黑屏的手机在林镜棠面前晃了一圈,“你看手机都没电了,我摇不到人,你现在是我在广州唯一的人脉。”

身价几百个亿的大少爷会因为没钱冻死在街头,这个几率比林镜棠出门捡到彩票第二天中了头等大奖还难。

“可是我今晚不需要了。”林镜棠去行李箱里拿了衣服,将周叙白赶出卫生间,“如果你留下我就需要付两个房间的钱,所以对你心软就是对我的钱包残忍。”

周叙白靠在卫生间门口的门框上,狐狸精似的:“还没到今晚,或许你还需要呢?将我留在你身边,随时取用,随叫随到。”

林镜棠听着总觉得不对劲。

她是买了什么高级鸭的包夜套餐吗?

卫生间的门被林镜棠一把推开,林镜棠要将周叙白推出门外:“滚!”

到了中午,江凛的电话按时打来。

饭点时猪脚店内生意正是火爆,市场内做生意的人趁着休息时间接踵而至,锅里的猪蹄挨个被捞起,然后剁碎。

林镜棠像昨晚一样,要了碗猪脚饭,只不过特意让老板将米饭盛少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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