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林旭被顾怀升扣住脚踝,挣扎间打翻了画架旁的松节油瓶。琥珀色的液体顺着地板纹路蜿蜒,在晨光中折射出粼粼波光,恍若昨夜礁石上的月光。顾怀升却突然松了力道,任由林旭跌坐在铺满糖纸的画床上,自己则俯身捡起滚落的调色刀——刀刃上还凝着未干的钴蓝色,与他衬衫领口的齿痕相映成趣。
"还记得高二写生吗?"顾怀升用刀尖挑起林旭一缕发梢,金属冷意擦过泛红的耳尖,"你说要画落日,结果把颜料全泼在我背上,说那是'专属于学霸的晚霞'。"他突然翻转刀刃,将冰冷的刀面贴上林旭发烫的脖颈,"现在倒是学会害羞了?"
林旭猛地后仰,后腰撞上堆叠的画框,疼得闷哼出声。但这点疼痛抵不过胸腔里翻涌的羞恼,他抬腿去踢顾怀升膝盖,却被对方精准扣住脚踝。尾鳍戒指顺着小腿内侧缓缓上移,凉意混着体温,在旧伤疤处停驻:"当时背着摔断腿的小狮子去医务室,你咬着我耳朵说'顾怀升,你心跳好快'。"
"闭嘴!"林旭涨红着脸去捂他的嘴,却被反扣住手腕按在糖纸墙上。顾怀升趁机咬住他掌心的薄茧,含糊道:"还有高二,是谁在礼堂后门,红着眼眶说'顾怀升,你敢喜欢别人我就杀了你'?"他说话间,领带已经缠住林旭纤细的腕子,尾端扫过后颈敏感处,惊得人浑身一颤。
画室门外,沈墨趴在门缝上憋笑到抽搐,手机屏幕不断刷新着论坛热帖:#惊!顾氏总裁锁骨神秘伤痕疑云#。方晴死死拽着他后衣领,却也忍不住往门缝瞟:"再笑就真要被画成《两个偷窥狂的堕落》了!"话音未落,屋内突然传来布料撕裂声,林旭炸毛的吼声穿透门板:"顾怀升!这是的卫衣!"
"赔你。"顾怀升的声音低哑得像是裹着晨雾,带着蛊惑的笑意,"用我的衬衫赔——就像你高二那年,故意把颜料蹭在我白衬衫上,说'这是校霸的专属印记'。"他突然扯开自己的领带,将林旭手腕与画架绑在一起,尾鳍戒指在晨光中划出银色弧光,"现在,该算算新账了。"
画架上未完成的画布突然被海风掀起一角,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铅笔字。最新的日期停在昨夜,潦草写着:第3654次,驯服失败——因为小狮子炸毛时,连尾巴尖都在说爱我。而在糖纸墙最深处,藏着张泛黄的纸条,是十五岁的顾怀升偷偷塞进林旭课桌的:校霸大人,数学第一的跟班,永远只属于你。
门外,沈墨的手机突然响起消息提示音。他低头一看,论坛新帖标题赫然写着#艺术圈惊现禁忌之恋!画家L与顾氏总裁私密画室曝光#。方晴抢过手机就要删帖,却见沈墨指着门缝憋笑:"删什么?你听——"
屋内传来细碎的布料摩擦声,混着压抑的喘息。林旭带着哭腔的骂声里,顾怀升温柔的呢喃清晰可辨:"小狮子的眼泪,比任何颜料都珍贵。
海风突然灌进虚掩的窗户,将画架上的草图卷得簌簌作响。林旭被领带绑住的手腕用力挣扎,却在触及顾怀升时,动作猛地一滞。那些深浅不一的红痕还泛着水光,像是他昨夜留下的专属印记,此刻却被对方故意暴露在晨光里,刺得他耳尖发烫。
"怎么不凶了?"顾怀升用调色刀挑起他的下巴,刀刃上未干的钴蓝色颜料蹭过林旭泛红的唇,"高二暴雨天,是谁拽着我的校服领子,在美术教室说'顾怀升你要是敢帮别人讲题,我就...'嗯?"他故意将尾音拉长,看着林旭瞳孔因回忆而骤然收缩,嘴角笑意愈发浓烈。
画室外,沈墨趴在门缝上憋得满脸通红,手机屏幕上论坛的新帖已经盖了百层楼。方晴死死捂住他的嘴,却听见屋内传来布料撕裂的脆响,紧接着是林旭炸毛的尖叫:"顾怀升!这是我裤子!"沈墨再也憋不住,"噗嗤"一声笑出声,手机"啪嗒"掉在地上。
"嘘!"方晴惊恐地看向门板,却见缝隙里突然伸出一截尾鳍形状的领带,轻轻敲了敲手机屏幕。两人僵在原地,只听屋内传来顾怀升低哑的轻笑:"小狮子,你的观众要跑了。"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,吓得沈墨和方晴连滚带爬往楼梯间逃窜。
当气喘吁吁的两人躲进安全通道,手机却同时弹出新消息。画廊论坛的置顶帖赫然写着:#惊!画家L工作室监控画面流出#,配图是模糊的剪影——画架倾倒的瞬间,两个纠缠的身影在糖纸墙前交叠,其中一人无名指上的尾鳍戒指闪着刺目的光。
"完了完了!"沈墨抓着头发哀嚎,"这次真的要被林旭画成表情包挂在画廊门口了!"方晴却盯着图片出神,放大后隐约可见画架背面的字迹:第3654次,驯服失败。她突然笑出声,拍了拍沈墨肩膀:"你说...他们会不会故意留着门缝让我们偷听?"
与此同时,画室里重新恢复安静。林旭被裹在顾怀升的西装外套里,蜷缩在画床上瞪着罪魁祸首。对方正慢条斯理系着新换的领带,锁骨处的齿痕已经被遮掩大半,唯有眼底笑意藏不住:"小狮子,该给观众准备谢幕彩蛋了。"他晃了晃手机,屏幕上是刚拍的照片——林旭无名指上的尾鳍戒指,正轻轻触碰着画布角落的银粉小字。
窗外,海鸥的鸣叫混着风铃轻响,糖纸墙上十七岁的便利贴微微颤动。林旭突然伸手勾住顾怀升的领带,将人拽到身前,咬牙切齿道:"下次再敢故意扯开我衣服...唔!"剩下的威胁被温柔的吻吞没。
画室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楼梯拐角,林旭却突然发力,用被领带绑住的手腕狠狠撞向顾怀升胸口:“谁准你吓他们了?”尾音还带着没散的委屈,耳尖却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。顾怀升顺势握住他不安分的手,尾鳍戒指轻轻刮过他腕间贝壳手链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“明明是小狮子自己炸毛的动静太大。”顾怀升低头咬住他泛红的耳垂,含糊的声音里裹着笑意,“高二在画室偷亲我,结果被沈墨撞破时,也是这么凶。”他话音未落,林旭已经猛地仰起头,两人的牙齿磕在一起发出轻响。
血腥味在唇齿间散开,林旭却没松口,反而像只小兽般更用力地咬住顾怀升的下唇。直到对方闷哼一声,用掌心按住他后腰那处旧伤,酥麻的感觉顺着脊椎炸开,他才喘着气松开。“顾怀升你混蛋……”话没说完就被对方含住舌尖,带着铁锈味的吻铺天盖地压下来。
海风不知何时变得温柔,轻轻翻动着画架上的草图。顾怀升的领带不知何时缠在了林旭脚踝上,随着挣扎在白皙的皮肤上勒出红痕。“松开!”林旭别过脸去,后颈却敏感地缩了缩——顾怀升正用鼻尖蹭着他昨夜被吻得发红的皮肤。
“松开就又要被小狮子用颜料砸了。”顾怀升笑着咬住他后颈凸起的骨节,伸手解开他被绑住的手腕,却又顺势将人抱坐在腿上。林旭后腰抵着他胸前的齿痕,疼得闷哼一声,却听见头顶传来带着笑意的低语:“高二写生那次,你把颜料泼我身上,说要给我画晚霞,结果自己摔进我怀里,也是这么娇气。”
“我那是……唔!”反驳的话被吞进新的吻里。晨光穿过百叶窗,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切割出明暗条纹。糖纸墙上,十七岁的便利贴轻轻颤动,而画架背面,不知何时多了行新写的字:第3655次,驯服?失败!因为小狮子炸毛的样子,比任何颜料都鲜艳。